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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蛀牙了!

最近买了GGAD安利磕得醉生梦死,也来贡献点粮食~

大体上是欢乐向,一起来关爱老年人的牙齿健康吧!







01

 

“邓布利多教授,在我们找到有效的解决方法之前,恐怕我不得不宣读一份严厉的医嘱——”庞弗雷夫人叹了口气,眉头纠结,不忍卒读地仔细扫了一遍医疗记录,随即“啪”一声合上,严肃地双手交握。

霍格沃茨的老校长和蔼地注视着她,神情依旧从容得只差把“还有什么是我没见识过的”写在眼镜上。然而此刻集聚在医疗翼内的其他教职工却各有所思,弗立维教授不停在庞弗雷夫人的裙子边负手转圈,看起来就像他想要用分身咒,叠七个自己好摇摇晃晃地看清那神秘的诊断书一样。

 

如果是傲罗部部长——姓波特的那位,当然——在校时,从米勒娃教授那严肃而关切的神情上,人们会合理地推测出救世主又受了重伤。而从斯内普教授阴沉的神态里——什么也推测不出来,因为他一向如此。

庞弗雷夫人终于开了口,奇妙地是她极力克制着抽动肩头,不礼貌地笑出声的冲动:“亲爱的阿不思,在圣芒戈所有医生找出一条能拯救你的蛀牙的咒语之前,你被禁止吃糖——不不不,别想讨价还价!我是指柠檬雪宝、冰镇柠檬汁、巧克力蛙……以至一切甜食!”

 

弗立维和麦格倒吸了一口冷气,斯拉格霍恩同情地流下了眼泪:“哦亲爱的老朋友,我真不敢想象……”他看起来马上就能为失去甜食而忧郁至死的邓布利多朗诵一篇包含1000种糖果名称的祷文。

斯内普仔仔细细地盯着邓布利多沉默的后脑勺,确信他不会突然转过身来——而后微不可闻地扬起了嘴角弧度。

就在他第三次心怀侥幸地微笑时,邓布利多烁然转过身来,一手捂着被雪白长须覆盖的脸颊,一手扶了扶半月形镜片:“……西弗勒斯。”

 

斯内普沉默着——

梅林啊,他的语气听起来受伤得就像我才是黑魔王本人而伏地魔才是卧底。

 

“我还有许多工作要做,请原谅。”斯内普揉了揉他那闻名遐迩的鹰钩鼻梁,就像只蝙蝠一样忙不迭扑扇着翅膀逃离了邓布利多的目光。

邓布利多唏嘘地叹了口气,伸出细长手指接过了诊断书,前所未有地沮丧得像个真正的老人:“喔,恐怕我不得不开始考虑退休了。”

 

 

 

02

 

没过多久,邓布利多就收到了来自各路人马的礼物,他蛀牙的消息甚至登上了预言家日报,丽塔斯基夸张地列举了他每年在蜂蜜公爵的固定订单——好吧,罕见地不是夸张,因为他的确是按千克订购柠檬雪宝的。

福克斯的负重能力很优秀,大家明白。

 

米勒娃教授送来了数支魁地奇扫帚形状的牙刷,可敬的苏格兰女士当他是一位贪吃的学生,老友担忧之余,郑重而不失狭促地在扫帚柄上写下:“清理你的牙齿,远离你的牙医。”

多吉贴心地送来了近吨的各种口味软糖,含进嘴里才发现那是麻瓜们俗称的“无蔗糖”。

斯内普送来了一罐颜色可疑的魔药,不知出于嘲笑抑或同情,魔药大师至少努力让这瓶药喝起来像普通的糖浆,而邓布利多当然不会拒绝他的好意——

“啊!”伟大的邓布利多、铁打的老校长流水的黑魔王,正趴在自己舒适的圈椅上痛苦地眯起眼,双手捂住了酸痛的脸颊。他不得不承认,就算是一点点糖分的刺激,也能让他年久失修的牙齿嘶嘶抗议。

 

福克斯被他悲苦的喊声惊醒,在栖息架上抖了抖尾羽,虎视眈眈地伸长了鸟颈盯着他。邓布利多喘了口气,微笑着无奈地摆手:“不,福克斯,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需要你把头伸进我嘴里。”

凤凰不悦地叫了几声,像只警惕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一样,扑哧扑哧喷着气,向后收缩肌肉抖擞着翅膀,打定了主意要把眼泪滴在邓布利多的蛀牙上。

 

“砰!乓!”一块破窗而入的酸黄色重物阻碍了一人一鸟的僵持,邓布利多还来不及松口气,便看清那是一块足有一磅重的山羊奶酪。

同时寄来的还有一封吼叫信,邓布利多绞紧了眼镜镜架,确定它能完好无损地待在自己的鼻梁上——哦,鼻梁。他不得不捂着已经歪了的鼻子,稍微退后些,优雅地扬手,使得那封信自己拆开。

 

“哈哈哈哈哈!阿不思!哈哈哈哈哈哈!”粗犷而快乐的大笑声就连海格的巨人弟弟也发不出来,福克斯“唰”地抬起翅膀,掉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嘲笑你!哈哈哈哈!奶酪是慰问品!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我猜不能,但我的山羊奶酪绝对美味!如果你敢回信反驳,我就诅咒你永远治不好蛀牙!”

邓布利多几乎要为有这样“友爱”的亲弟弟而哽咽了,如果他没有看清那块山羊奶酪上可疑的霉菌的话。

 

他叹了口气,温和地送走了猫头鹰:“没有回信。”

尽管他的确有点想说的,譬如阿不福思你不能永远和山羊在一起(可悲的是,他可以)、你还在亲自给山羊挤奶吗?哦,那肯定有趣极了(梅林啊!)……

告诉阿不福思自己甚至愿意为他和山羊证婚显然不是一个缓解兄弟关系的好主意。

 

 

 

03

 

校长蛀牙了!不是别人,是校长!蛀!牙!了!

 

“你们相信吗?我是说……那可是邓布利多!”

“是啊,我觉得他是不需要庞弗雷夫人的,他难道不是挥一挥手就能治好自己吗?”

“不要把邓布利多教授想得太神奇,如果他真的那么厉害……喔好,他怎么不把自己变成年轻的样子?那样他的牙齿一定会更坚固。”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重要的理由!你们想想,一个酷爱吃糖的年轻人,和一个‘偶尔’吃吃糖调剂生活的老年人,哪位看起来更可靠一些?”

“……所以他的重要理由只不过是为了更理直气壮地吃糖。”

 

——四院长桌上的学生议论纷纷,不时有人偷偷看向校长。

今天是周三,晚餐有特制的奶油约克郡布丁,邓布利多教授是一向不会错过的。

 

然而现在这位巫师界的灵魂支柱看起来却连自己的牙也支不住,他已经忧郁而深沉地注视着那块丰满布丁很久了,好像在思考怎么毁灭一个伏地魔的魂器。

在他盯着布丁陷入哲思时,米勒娃教授毫不客气地点了一下杖尖:“布丁飞来。”

“阿不思,你可以吃庞弗雷夫人规定的流食。至于这块布丁……哦海格,谢谢。”米勒娃教授瞥了一眼校长,他看起来马上就要用那副毛绒绒的白胡子擦眼泪了:“我想阿不思也会感谢你为他的牙齿健康所做的努力的。”

 

海格两手都拿着刀叉,嚼着布丁鼓鼓囊囊地热情大喊:“邓布利多!不用谢我!”

“……哦,我还是要向你们致以最诚挚的感谢,我忠诚的朋友们。”邓布利多慢条斯理地道,眼睛亮光一闪,手指暗自在桌下接过了同情他的家养小精灵递来的柑橘糖。

 

——“啪!”

一道绿光闪过,他手中的糖果忽然消失无踪。坐在他左侧的斯内普抿了口南瓜汁,面无表情:“也不用谢我。”

 

 

 

04

 

次日,现任魔法部部长格兰杰小姐也发来了亲切问候,附带着她丈夫韦斯莱先生的份。

而可敬的傲罗部长波特先生更是第一时间用飞路粉赶了回来,那双祖母绿的眼睛里全是担忧,一点落井下石的窃笑也没有(邓布利多终于用胡子抹了抹眼泪):“邓布利多教授……呃,我想也许您可以试试麻瓜们的办法?赫敏的父母都是卓有声誉的牙医,也许一台麻瓜仪器能查明您的大……咳咳,小问题。”

波特先生一瞬间又像个好奇的学生了,毕竟邓布利多就是有这种天赋魔力,能让几乎每位受他照拂的后辈在他面前都永远保持赤诚,以及无伤大雅的天真:“我可以想个办法把您偷偷带进诊所。”他自言自语地咕哝道:“不过要换麻瓜服装,我有点难以想象。”

 

他为自己想象中装扮成一位老嬉皮士的校长笑了起来,邓布利多的神情太威严也太悲悯了,一位牧师也是很好的选择,或者干脆戴上圣诞帽。

邓布利多从半月形镜片后慧黠地觑着他,波特先生不得不羞赧地停止试图观察恩师牙齿情况的举动:“好吧这是个糟糕的主意……我有没有什么能帮上您的地方?”

“事实上,亲爱的哈利,你有。”邓布利多思索了片刻,挥动魔杖在空气中画出了一块糖果,魔法的轨迹闪烁着银粉粼粼,但它却是金色的。

波特先生疑惑地指出:“谁会把糖果做成死亡圣物的标志?三角糖块?听起来不像霍格沃茨的品味。”

“哦,不要放在心上。这是我找了许多年的一种小零食,请不要愧疚,我还有点自制力确保自己不偷吃,我只是想收藏罢了。”

“我确信它也不代表什么阴谋。”邓布利多似咏叹诗般的语调忽而顿住,事实上,他在几十年前就不敢确信了,只是打从心底他还希望自己有相信的勇气:“……无论如何,我想郑重地请托你,如果国际傲罗部有地地道道的德国巫师,请向他们询问一下。如果真的有阴谋,也请你英勇地面对。”老巫师眨了眨眼:“我相信你,孩子,你一向做得很好。”

 

连邓布利多都找不到的零食……波特部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他那标志性的一头乱发:“好的!”

他认为这一定是又一个睿智的暗示,其中必定牵涉到很多重要的事情。傲罗波特本能地开始记录:“您是在什么时候遇到它的?”

它?抑或他……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闪烁着,他向后靠了靠,舒适得像一缕轻烟一样靠在了自己的长椅里:“哦,1899年,戈德里克山谷。”

“虽然我通常不这么说,这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唠叨的老人。但这的确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05

 

“吃了它阿不思,否则我就把你变成你弟弟的宝贝山羊。”一头金发的年轻人傲慢地威胁着,但胡乱挥舞手臂的动作出卖了他的不安。

年轻的阿不思慎重地扶了扶眼镜:“不许这样说阿不福思,盖勒特。你必须承认,他把山羊照顾得很好。”

“……这么说你情愿被阿不福思施奇奇怪怪的咒语,也不愿意收下我的礼物?”一贯骄傲的格林德沃垂下了纤长的金色眼睫,这令他显得有些脆弱,一击即中阿不思那颗易于同情他人的心灵。

 

——更别提他语调中暗藏的恶作剧威胁。

 

阿不思打了个冷颤:“不,我想不。”他敏捷地伸手接过了格林德沃递来的糖果:“我只是有点担心这里面是奇怪的味道,我已经受够呕吐味的多味豆了。而据我所知,德国甘草糖也……呃……非常地……”

他死死凝视着那块仿佛纯金打造的三角糖果,死亡圣器形状,招摇的色彩,浮夸得这么可爱毫无疑问一定是面前的恋人所为。

 

邓布利多笑出了声,但16岁的格林德沃却气得跺了跺脚:“别怀疑!不准怀疑!我在食物上的品味可比英国人好得多!”

“我对此持保留意见。”18岁的阿不思耸了耸肩,试探着把糖果放进了嘴里,柔软的舌头卷住了那神奇的口感:“哇喔——这——这真是——”

 

格林德沃得意地眯起了眼,吹嘘似地卷了卷那满头金发,这令他仿佛神话中天降的阿波罗一样耀目。

巫师的糖一般只有纯然的甜,想象一下,一口大坩埚,灵巧的魔杖指引着赤褐色的糖浆翻滚,浓郁甜美得就像阿不思的长发——

那很美好,但格调还不够高。

 

“我确信你能在这一块糖里尝到世界上所有你喜欢的味道,从蜂蜜到柠檬。还有我喜欢的,甘草——别笑!我……呃我是说制造商,制造商,对,他们可是很用心的。”格林德沃恨不得把头昂到天上,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等年长的恋人夸奖:“特意去订制的你也很用心。”

然而阿不思已经完全沉浸在那调和的乐章之中,他觉得自己简直像是造物主,那些自然的香气如此和谐地此起彼伏,彼此独立而又在他的味蕾上自由生长。仿佛它们是排好了乐谱出场的,完全没有混杂的怪味。

 

而这其中蕴含着他们两人所喜爱的一切。

 

“哦,这很棒。但我想还缺了点什么。”阿不思温柔地摘下了眼镜,格林德沃还来不及挑眉反驳,便得到了来自白巫师的一个吻。

“我应当和你分享你喜欢的口味,哪怕是甘草。”

两双嘴唇合而为一,细碎轻笑共千滋百味飘摇,在戈德里克山谷无尽夏日中落土生根,长出了青草繁茂。

 

——如果这美妙的甜食是“更伟大的利益”,他们心甘情愿互相拥抱,以舌尖争相吸吮那块糖果到天荒地老。

 

 

 

06

 

“教授?邓布利多教授?”波特部长歉疚地看了看画像中的老人:“我想我打扰您太久了,多谢您提供这次案件的见解,对我们很有帮助。”

邓布利多在画像中揉了揉眼睛:“哦……这没什么,哈利。我只是做了个有趣的梦而已。”他习惯性伸手,却发现画像的桌子里空空荡荡:“虽说住在画像里不用蛀牙,但我更希望能有人给这儿画一罐糖。”

 

哈利笑了:“我想这点报酬是非常合理的,甚至太低了。”

“十分感谢,只要画上就好,其他的我可以自己解决。”邓布利多调皮地抖了抖胡子:“另外,请千万不要画多味豆!”

哈利点了点头,记在日程表上,翻着翻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上次您托我找的东西,那种三角糖。我没有问到德国有这种糖生产,不止巫师,麻瓜也没有。不过——”

他犹疑地看了看邓布利多:“他们在纽蒙迦德发现了一些画,好像有位囚徒……您知道是谁,他没有魔杖,就在墙上画了很多,狱卒可能为他提供了金色颜料。”

邓布利多平和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自从前些年他被伏地魔杀害后,那些画也褪色了……教授?您还好吗?”傲罗部部长敏锐地察觉到这对恩师来说很重要。

 

邓布利多的动作幅度细微得就像他真的只是一幅画像,老巫师的叹息声只有掠过那花白胡子的轻风能够作证。

他一早明白,不世出的黑魔法天才,肯躬身施展自己的精妙魔法只为做一块亮闪闪糖果——喔,这种事真是不常有,一个世纪恐怕只有一次,一辈子恐怕也只有一个人。

 

他记得那年漫长清风白昼,绵密而浓烈的甜过后是涩到牙根的酸苦。他们甚至接受了阿不福思的羊奶秘方用于漱口,却也没能解决极致的甜食带来的后遗症。直到两个月一晃而过,一条性命在他们之间撕裂出鸿沟——

就算那时他们也有能共同分享的东西,只不过不再是糖,而是甜美滋味吞落之后徘徊唇齿一生的苦。

 

“——我没事,哈利,我没事。”

邓布利多缓缓阖上眼睛:“我想,我只是需要吃块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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